失語
- DY
- Feb 8, 20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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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還清楚記得,兩年前我參加學校的敦煌交流活動,途中病得失去聲音,一句話都講不出來的感覺。
那邊的氣候比起香港乾燥很多,鄰近戈壁沙漠,吹來的風都帶著沙味。那是一個晚上,那時候聲音已經頗為沙啞,吃了好些喉糖也不見作用,和友人聊天甚為吃力,於是乾脆不講。記憶中長途巴士的車窗反射的是白色,而車窗外沒有任何路燈,純粹的黑色,口中不知第幾顆的喉糖溶掉後,我就發現自己一個字都吐不出。
那是一種堵住的感覺,整個聲帶像是完全運轉不了的生鏽齒輪,強行運轉只能發出嘶啞而無意義的噪音,和同學討論作業的可行性為零,到最後我已經放棄掙扎,任由齒輪停擺著。那時候我還因為此事出了一個IG POST,大意是說以說話表達是習慣,失去了才會發覺之類,現在看來矯情得很,但也是那時候的真實感受。
然後現在身處異國,我覺得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的狀態。此刻嗓子運作良好,沒有喉嚨痛也沒有感冒,但是就是說不出來。說實話我一開始覺得自己還是頗有自知之明,知道英文爛得很,但也許這自知之明還不夠,自己的英文比想像中還要糟糕。手機中的字典應用程式被我放到最顯眼的位置,聽其他人講話不能像在香港時可以偶爾走神,和別人開了個話題後因為難以接話而迅速冷卻的氣氛,令人吃力而難受。
儘管外國人都很好,但當他們耐心地說著sorry時,我還是會有點挫敗。腦袋想表達的是一個意思,嘴巴卻表示無能為力,感覺有點像某官員的“I can’t find a right word. ”想到這裡只能一扯嘴角,卻仍然說不出口。
|圖為我第一天在Aberdeen時,胡亂地逛,在一個公園裡發現的有趣角落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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